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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第九章> 

 

自那天之後,又過了好幾天,好幾天...沒有見到美優紀了....

知道她因為扭到不方便外出,但是自己主動性的忽略手機中的訊息,才是兩人見不到面的主因

心中有些凌亂....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,雖然很想見美優紀,但是卻不知道該帶著怎麼樣的表情去見面,拖著拖著,時間就這麼過去了,手機的訊息也在不知不覺中停止了

 

[今年第一號颱風已經漸漸接近日本,預計將在今天晚上登陸,從下午風雨就會開始增強,請民眾外出務必注意安全]

廣播持續播報著颱風的消息,彩卷著袖子幫忙將海邊小屋的桌椅搬上小貨車,要趕在颱風來臨之前,將桌椅搬到倉庫裡面放,一路忙到下午,開始下起大雨,工作才剛好告一個段落,雖然心想應該是不會再有任何訊息進來,但彩還是習慣性地拿出口袋中的手機查看,沒料到,顯示著十多通來自渡邊美優紀的未接來電,美優紀從來不會這樣連環call,彩一陣背脊發涼,難道發生什麼事了?

趕緊回播,沒響幾聲電話就接通了,但是電話那端傳來的不是美優紀甜美的聲音,而是奶奶焦慮的聲音

「妳是山本彩吧?常來家裡跟美優紀玩的朋友」

「對,奶奶,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

「是這樣的,中午左右,美優紀說要出門去買颱風天的常備物品,但是到現在已經下午四點了都還沒有回到家,手機也沒有帶,所以我就擅自用她的電話打給你,不知道妳有沒有見到她?」

「沒有,我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看到她,奶奶不要緊張,我現在出去找」說完,彩也顧不得禮節,掛了電話後,匆匆忙忙披上雨衣就想出發

「彩!」叔叔像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在彩離開前喊住了她,將手中的鑰匙丟了過去

「叔叔阿姨還沒弄完工作,妳自己騎車要注意安全喔!」

彩握著手中的機車鑰匙,感激的鞠躬後便跑進雨幕

冒著風雨,彩小心翼翼地騎著機車,搜尋著美優紀家附近的雜貨店和便利商店,心裡一直祈禱著美優紀只是因為風雨變大而被困在商店裡面,但是找完附近的店面,失望的,一直沒有看到美優紀的身影。

「究竟跑哪去了」彩越來越焦急,改沿著鄉間小路持續搜索著。

彩瞇著眼睛,注意到遠方的公車亭好像有人,心中暗自祈禱著那就是美優紀,隨著距離越來越短,心跳越來越快,越來越強烈。

腳踏車倒在公車亭旁邊,美優紀一個人,小腿上有一處明顯的擦傷,濕淋淋的抱著膝蓋,瑟縮在公車亭裡,眼中充滿著不安

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美優紀,彩心中一緊,顧不得一切,衝上去抱住眼前的人

「終於找到妳了」說完又增加擁抱的力度

「彩?」美優紀氣若游虛的說,失神的眼睛慢慢地恢復焦點,然後也伸手回抱。

等到兩人稍微緩和情緒後,彩發現懷裡的人身上的溫度冷得嚇人,彩趕緊把身上的雨衣和外套全部脫下來套在她身上,把已經破胎的腳踏車鎖在柱子上後,便匆匆地將美優紀送回家

 

彩牽著美優紀手走進屋內,奶奶已經在客廳等著兩人,看著他們兩人平安回來,趕緊上前給兩人一個擁抱,接著把乾淨的衣物塞到兩人手中,將她們趕去洗澡。

回到家,終於放下心中一塊石頭的彩,這時候理智全部回歸
兩人一起洗澡?怎麼想都害羞,於是便臉紅地站在浴室前面,遲遲不肯脫去自己的衣服

「我想,還是妳先洗,我晚點再洗吧!」說完,便準備開門離去

「妳要去哪?」美優紀拉著彩的衣角

「我只是去外面先換衣服,等等再洗」

「不要丟下我」美優紀眼裡充滿了不確定,還有氤氳的水氣,一副快哭的樣子。

彩,心中柔軟了起來

「好,我哪裡都不去」

雖然,一時答應下來,但是還是礙於害羞,彩全程背對著美優紀洗澡,但是最終還是必須面對,遮遮掩掩弄了半天,最後終於在浴缸的另一端坐下,為了避免直視會害羞,還刻意地趴在浴缸邊,不敢看向美優紀。

「抱歉,因為我亂跑...害大家擔心了...」

「吶~美優紀,為什麼要在颱風天跑出去呢?買東西只是掩飾吧?」

美優紀從靠在浴缸邊改變姿勢,跟彩一樣趴在浴缸邊,因此兩人只要側過頭就能夠平視著對方的眼睛

「在五歲的時候,我爸爸不告而別了,在一個颱風天裡」美優紀別過頭望向前方「也不知道是在颱風天遇到不測還是跟別人跑了,媽媽選擇什麼都不說,所以我也不打算問...」

「颱風天...忽然讓我覺得,是不是彩也要這樣,消失在我的生命裡了呢?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慌,所以就跑出門了,抱歉....」

「不要說抱歉,我也有不對....」

「彩,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?」渡邊側過頭對上彩的視線「不管之後我們變得如何,如果妳要離開,都不要不告而別,好嗎?」

彩伸手把渡邊臉頰邊的頭髮順到耳後,然後用手背憐惜的摸了摸她的臉「好,我答應你」

 

離開浴室,因為暖和了身體,也因為回到家中,有彩在身邊,渡邊終於恢復元氣,變回原本的樣子,待山本小心翼翼地幫她包紮完小腿上的傷口後,便歡快的跑到廚房去幫奶奶準備晚餐。

山本藉機打了電話回家報平安,並表示會在渡邊這裡外宿一晚。

「彩ちゃん,真是個可靠的好女孩啊!」

祖孫兩人,看著在客廳忙著幫忙把迴廊上的木板裝在紙門外的山本的背影,相視而笑表示認同

「奶奶的要求,只有能讓美優ちゃん開心就好」

「欸?」美優紀回過身看著已經回到瓦斯爐前認真熬著熱湯的奶奶,然後無奈的笑了下,用著只有自己聽的音量喃喃說著「可是...也許....已經不可能了...」

 

在客廳,三人吃完晚餐,看著新聞閒聊著,期間被奶奶知道彩會彈吉他唱歌這件事後,就被慫恿著清唱了幾首,然後也被調侃了下巴,看到彩一副有苦說不出的表情,祖孫兩人都被逗得樂到翻過去

這副情景,只讓彩覺得,血緣真是可怕....

看到奶奶起身要去廚房洗碗盤,彩趕忙跟上前去幫忙,美優紀說著洗碗盤不用那麼多人手,便留下兩人後上樓準備床鋪。

「抱歉呢!讓彩ちゃん幫忙洗碗」奶奶坐在一旁的椅子喝著茶,對著正在洗碗的彩說

「不會,這是我應該做的」

「彩ちゃん覺得年輕人比成年人擁有的優勢是什麼?」

「嗯...有體力?身體健康?」

「也是有很多老人身體很硬朗的喔!」奶奶慈祥的笑著「人生要做很多決定,有些決定是經過理智思考後做的,這類的決定通常都不會後悔,但是也不會有驚喜。有些決定是需要衝動的,這類的決定也許會讓你後悔,也許會讓你受傷,但是有時會因此發現不同的風景,獲得不一樣的寶物。年輕人,有時就是比成年人更擁有這些衝動的勇氣,還有可以犯錯的機會」

「奶奶怎麼忽然?」

奶奶笑而不語,緩緩地起身,將手中的茶杯也交給了彩洗後,說著很晚了,老人家該去休息之類的話,便回房去了。

彩把所有的碗盤歸位後,藉著走廊小小的燈光,慢慢地爬上樓梯到美優紀的房間,一拉開門就看到地上已經鋪好棉被,然後渡邊趴在床上,把玩著之前彩在祭典射飛鏢贏回來的小玩偶。

「該睡了?」

美優紀點了點頭表示同意,熄燈後,兩人躺在各自的床裡,聽著外面的風雨聲,無法入睡

「可以一起睡嗎?」聽到聲音的彩抬頭,美優紀趴在床沿,用著糯糯的聲音說著,彩拉開棉被的一角表示同意,渡邊見狀,開心的的鑽了進去,躺了一段時間,因為時間還早一點睡意也沒有

「吶...美優紀,跟翔分手了怎麼都不跟我說?」

「因為...我是在暑假前跟他提的,但是他遲遲沒有答覆....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妳開口,那天祭典,他是特地來跟我提分手的」

「我們...現在怎麼辦?」美優紀說

「我不知道...」

美優紀聽完微微地嘆氣,藉著窗外微弱的光線,只看得到兩人有些曖昧不清的眼睛。

「吶...彩,聽我說,對我而言呢!不是只有抱得動我,或是背得動我的人,才是可以依靠,給我安全感的人喔!今天的彩,很帥呢!像是救世主一樣出現在我面前。」

美優紀起身,爬到彩的身上,雙手撐在彩頭的兩側俯視著

「對我而言,重要的是我喜歡的是誰,而她...是不是也同樣喜歡我而已」

不知道對望了多久,時間靜靜地流淌,這種安靜,有種安心的感覺,彩伸手把身上的人拉下來,緊緊的抱住,沒預料到會有這樣的舉動,美優紀身體僵了一下

「緊張了?」有些調笑的說

「囉唆」

感覺到懷中的人體溫有上升的趨勢,知道她難得的害羞

「這幾天,雖然只要想到,心就很亂,但是我很想妳,無法克制的.....美優紀,我喜歡妳」

「我也是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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