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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第八章> 

 

總說,幸福總是結束的突然,等到自己遇上了才會真的了解。

如果...當時自己能再更小心一點,或許就不會遇到現在這種狀況了....

自己做的事情,果然最終還是要承擔的...

 

廟會期間,叔叔阿姨決定在會場做生意,因為場地狹小的關係,彩被放了一天假。

廟會的前一天,美優紀一早就到彩的家裡樓下,準備把那個還在睡懶覺的人從被窩裡面挖起來。

按下門鈴,是阿姨來開的門,打了聲招呼後,渡邊就熟門熟路的來到彩的房間,雖說是房間,但也只是一間沒有什麼裝飾的客房,如果忽略牆壁上那個全開大小的某位古代偉人的海報的話。

平時總是精明幹練的學生會長大人,現在像個小孩子一樣,不滿著自己的美夢被吵醒,臉蹭了蹭棉被,翻個身繼續她的美夢,美優紀蹲下趴在床邊看著賴床的彩。

睡著後臉部線條柔和許多,平常銳利的下巴好像也....

美優紀想到這邊不自覺的笑了笑,仔細想想,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學著其他人一樣,對著那自帶梗的下巴開槍,雖然有時候覺得他有點可憐,但是....每次看到她被玩弄後那有些不甘心的表情,就覺得有趣。

「快起來!!太陽都要曬到屁股囉!」

「還早嘛!再讓我睡一下」

「不管,起來了!說好今天要陪我去逛街的」此時,美優紀的手機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,有簡訊。

美優紀一手邊搖著床上的懶蟲,一手滑開手機準備查看簡訊。

「美優紀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平時總是害羞不肯喊自己名字的人,現在用著剛起床還有點撒啞的音線念著自己的名字,美優紀開心地抬頭,就撞進彩那總是黑的純粹,閃爍著光芒的雙眸中,彩撫上美優紀的臉,用著爽朗的笑容說著

「不如,美優紀陪我再睡一下吧!」說完,一手就把看呆的人拉進被窩裡面,緊緊的抱著,再次進入夢鄉了。

磨磨蹭蹭的結果,等到兩人準備好要出門時,已經是中午的時刻,因為自己賴床,所以彩甘願地買了支冰棒和負責騎腳踏車,在正中午大太陽底下,載著美優紀前往百貨公司。

停好腳踏車,立刻就被美優紀拉著跑進商場,

「啊~涼快多了」

「呼~我以為我又要中暑了....」

「誰叫你要賴床啦!」

「對不起嘛....難得功課寫完又不用打工的」

「廢話不多說,趕緊開始吧!沒剩多少時間可以逛了」

渡邊自然地勾著彩的手逛起街來,原本以為,美優紀要買的是自己的衣服,但走進的店面明顯風格不同,正當彩想發出困惑時,美優紀默默飄來的一句話解開了她心中的疑惑,卻也被狠狠地刺中內心。

「彩穿衣品味太差了,我明天可不想跟一個打扮得像要去踢足球的小學生約會」

「好,就這些了,快去試穿」渡邊塞了一堆衣服給彩後,又轉身跟店員開心的邊聊天邊挑衣服。

被折騰了一個下午的彩,手上掛著好幾袋的衣服,有種精疲力盡的感覺,沒力氣騎車的兩人,邊推著車伴著夕陽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
「吶~明天可要搭配一套最帥的衣服跟我去約會喔!」

「那美優紀呢?」

「嘿嘿~我還用得著讓妳擔心嗎?明天請拭目以待」

 

隔天,彩幫忙叔叔阿姨把器材搬到廟會會場後,回到家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,好好地選了一套衣服,黑色無袖背心配上一件短袖襯衫,配上一件合身直筒九分褲,隨意地拿起自己最喜愛的棒球帽,配上白色的converse帆布鞋,在鏡子前面再三確認後才滿意的出門,比預定的時間早了半個小時,彩找了個顯眼的位置靠在牆上,邊滑著手機聽著音樂,腳隨意地打著拍子,所以渡邊一來到車站,看到的畫面就是,彩一個人沈浸在音樂裡,隨意中帶了點帥氣,吸引每個路過的人的視線,雖然很開心她穿著自己幫忙挑的衣服,但是帥成這樣,心中還是有點醋意,渡邊心中的小惡魔驅使著,在遠處的地方就大喊著彩的名字,小跑步的過去後順勢撲上去,彩見狀,趕緊上前抱住,深怕會讓她摔著。

「小心一點,摔跤了怎麼辦?」彩用著有些緊張語氣的說

「嘿嘿~人家太開心了嘛!」說完,在彩的懷裡用有些得意的對旁邊的人笑,心中莫名的有種勝利感。

「快看快看,看人家這樣可不可愛?」說完,美優紀炫耀般的在原地轉了一圈。

她穿著一件設計精美的浴衣,底色是粉色的,上面是一些白色櫻花的圖案,頭髮全部盤上去,露出那性感的後頸,再配上那濃淡適宜的妝,令彩看得一陣臉紅心跳。

「很....可愛....」

「說太小聲了,再說一遍」美優紀故意彎下身,出現在低著頭的山本的視野中。

上目線什麼的太犯規了!!彩心中吶喊的

「我說」彩閉著眼睛鼓起勇氣大聲的說「很可愛」

「嘿嘿~」渡邊呵呵的傻笑著,電話卻在這時候很不看氣氛的響了,是翔的來電。

渡邊瞬間收起了笑容,有些尷尬的看著彩,知道發生什麼的山本,心中難免有些失落,但是有什麼辦法呢?畢竟....他才是...

示意渡邊可以接電話後,彩有些悶悶不樂的嘟著嘴在旁邊滑起自己的手機,雖然只是腦袋一片空白的隨意亂滑著。

感受到身邊人的鬱悶,渡邊左手接起手機,右手牽過那個鬧彆扭的人,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那人的手心,像是要緩解這氣氛一般。

彩看著那好像歡騰在講著電話的人的側臉,講著講著又放下手機查看了下郵件的樣子,又繼續講起電話,不到幾分鐘就掛了電話,然後就看到那總是帶著笑容的人,帶著一臉歉意的轉過來。

「抱歉...翔君說....他到車站了,好像之前說過要跟我一起去逛慶典」

「啊…這樣啊….」露出無法掩飾的失望

「他昨天就有傳訊息給我,如果我有注意到的話,就會回絕他了,對不起...我....」

「沒事....你們也很久沒見面了,好好去逛吧!」

「不是這樣的」

「啊!!找到了,欸?さや姉?」翔君忽然就現身了,不知道是哪一方先放手的,牽著的手很自然地分開了

「啊!翔,好久不見!我在這邊打工,結果跟みるき巧遇了」彩故作鎮定的說著

「太巧了,那...如果沒事的話,要不要一起逛廟會?」

「這…」

看了看他們兩人,彩心理交戰著,如果拒絕了是否會心虛的太明顯?畢竟平時總是玩在一起的,但是....

「走吧!一起去吧!好嗎?」渡邊說著,邊拉著彩的袖子,有些撒嬌的意味,彩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答應了。

一切都像往常一樣,三人一起打打鬧鬧,搶著分食買來的食物,玩著撈金魚,然後不知怎的沒撈到半隻,還弄的袖子濕搭搭的,玩射飛鏢的遊戲,彩和翔兩人為了比賽而把身上的零錢花光。

不知不覺中,一個晚上的時間也過去了大半。

「在神社休息前去參拜一下吧!」翔走在前頭,一個箭步爬上了階梯喊著

「好主意」美優紀也想跟上,自然地牽著彩的手想跟著往上走

「不…我還是別去好了」彩用著空的手將棒球帽往下拉了拉。

果然...是心虛了吧....平時從不做虧心事的,現在...連走進神社的勇氣也沒有。彩自嘲的心想

「果然,還是該讓你們獨處,我這個電燈泡現在要回家囉~」

彩邊試圖想把手從渡邊的手中拉出,邊盡量用著跟平常無異的玩笑語氣說著,雖然自始至終他的表情都隱藏在棒球帽的下面

「放手!」

「我不放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....」

「放手」彩用力的一抽,準備要離開,但是在聽到渡邊和翔的的驚呼聲,轉身,在反應過來前,已經向前撲去抱住重心不穩而摔下來的渡邊。

在彩注意自己之前,已經開始緊張的在檢查渡邊是否有受傷

「你們還好嗎?」翔君趕緊的從台階上跑了下來

「嗯~沒事喔!」渡邊一個起身要站起來,結果剛剛扭到沒注意到的腳踝讓她差點又跌倒,翔君一把順勢將她拉著。

「小心點」

渡邊笑了笑點頭,彩看著這畫面,再看了看自己剛剛伸出想拉著渡邊,卻什麼也沒抓到的手。

有些喪氣的慢慢放了下來。

「時間不早了,這樣也不能逛,我送你們回家吧!」翔君蹲下來用著只有渡邊聽得到的音量說著「不介意的話,請讓我揹你吧!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」

 

待翔君背起美優紀後,因為美優紀穿的是和服,彩立刻脫下自己的襯衫,綁在美優紀的腰間,盡可能擋掉所有可能會走光的部分

「彩たん,妳的手臂,受傷了」

經過一提醒,才發現自己手臂傳來一股濕濕,刺刺痛痛的感覺,像是想要遮掩什麼似的,彩趕緊用手遮住她

「沒事,一點皮肉傷而已」

原本還很歡樂的三人,因為這個插曲,回程的路上都各懷心事,沈默不語。

一到渡邊家,奶奶已經在門邊等待

翔和彩兩人一看到奶奶就趕上前道歉,說是他們的責任才讓美優紀受傷

「沒關係,年輕人嘛!難免會受點傷的,快快去房間休息,奶奶等等就拿冰塊過去」

然後視線從渡邊身上移開到像是做錯事的小孩,而一直低著頭抓著手臂的山本身上,隨意撥了撥眼前這個可愛女孩的頭髮說著「妳也是,受傷了吧!趕緊進來處理一下傷口吧!」

翔將渡邊背上樓後,彩就乖乖坐在客廳裡面等著奶奶拿醫藥箱過來上藥,木板房,隔音不是很好,可以依稀聽到奶奶在廚房翻找東西的聲音,還有從樓上傳來模糊的講話聲

 

果然....不行的吧....兩個女孩子....

無法像正常情侶一樣在外面正大光明的牽手

也無法像周遭的人宣告關係

無法在對方受傷的時候背起對方

盡是做一些傷害自己傷害對方的事

彩不禁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,想著想著,淚珠也不受控制的一顆顆的落下,在榻榻米上留下一點一點的水痕。

「年輕人,總是會有做錯事情的時候」美優紀的奶奶走了進來,彩依然低著頭,用手胡亂地將臉上的眼淚抹去,乖乖地伸出手讓奶奶上藥,看著奶奶溫柔慈祥的側臉,該說是血緣的力量嗎?彷彿可以看出美優紀老了以後的樣子。

等上完藥,翔也從樓上走了下來

「你們兩位,時間也不早了,接下來奶奶會處理,你們趕快回家吧!」

兩人看了看時間後,決定接受奶奶的提議,紛紛道謝後離開渡邊家

「今晚你要住哪?」

「我今天就會回去大阪了」

「欸?這麼快,怎麼不多留一天?」

「明天球隊就要開始暑訓了,如果缺席了一定會被臭罵的」

「那...我送你去車站吧?」

「嗯,好啊!」翔微笑的說著

走在路上,一時也不知道該聊些什麼,明明以前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的....

兩人在心中各自默默地嘆了口氣,沒多久的時間,已經不自覺地走到車站前

「那個」翔說「我跟みるき已經分手了」

「欸?」

「在暑假之前」翔無奈的笑了笑「車子來了,我要走了,學校見?」

「嗯,學校見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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